梁山好汉武功高强,不管是打架斗殴,还是行军作战,都讲究真刀真枪,一般不会用毒药来算计对手。因此,《水浒传》里出现的毒药种类不多,而且使用者都是坏人。
第一个在《水浒传》里使用毒药的人,是武大郎的妻子潘金莲。
潘金莲武大郎撞破潘金莲与西门庆之间的不正当关系后,被西门庆飞起一脚踢中心窝,受了重伤,卧病在床。武大郎见潘金莲每日出去与西门庆鬼混,不来照顾自己,便威胁要将这件事告诉给武松。潘金莲、西门庆在王婆的唆使下,将毒药砒霜放在汤药里,毒死了武大郎。
砒霜是世界上知名度最高、也是历史上最古老的毒物之一。它是一种化合物,化学名称叫“三氧化二砷”。在常温下,砒霜无臭无味,为白色霜状粉末,形同霜状,因此被人们称为“砒霜”。砒霜属于剧毒物,毒性很强,经口食入的致死量为6克。
不过,《水浒传》里描写的砒霜中毒症状,并不符合实际情况。
潘金莲一方面,潘金莲给武大郎喂食含有砒霜的一盏汤药后,马上就有了中毒反应。武大“哎”了一声,说道:“大嫂,吃下这药去,肚里倒疼起来。苦呀!苦呀!倒当不得了!”其实,如果不是一次性大量摄入,砒霜的毒性发作需要几个小时,绝无可能像武大郎这样,当场就发作了。
另一方面,武大郎被潘金莲灌下砒霜后,“肠胃迸断”“七窍流血”,当场死去。事实上,砒霜急性中毒后,临床症状通常是恶心、呕吐、腹痛、四肢痛性痉挛、抽搐、呼吸麻痹而死亡。两者之间有较大差距。
武大郎第二个在《水浒传》里使用毒药的人,是童贯和杨戬。
童贯和杨戬见宋徽宗重礼厚赐宋江、卢俊义等梁山好汉,内心好不嫉妒,产生了谋害宋江、卢俊义等人的想法。首先,他们对卢俊义下手,派人将卢俊义召集进京。宋徽宗召见卢俊义后,赐给御膳。童贯和杨戬早已将水银放在御膳里,让卢俊义吃下。
接下来,“卢俊义是夜便回庐州来,觉道腰肾疼痛,动举不得,不能乘马,坐船回来。行至泗州淮河,天数将尽,自然生出事来。其夜因醉,要立在船头上消遣,不想水银坠下腰胯并骨髓里去,册立不牢,亦且酒后失脚,落于淮河深处而死。”
卢俊义卢俊义成为《水浒传》里第二位中毒而亡的人。
水银是一种银白色闪亮的重质液体,汞蒸气和汞的化合物多有剧毒,但微量的液体汞吞食一般不会造成严重的中毒反应,大多数并无症状,水银自粪便排出。
童贯和杨戬将水银放在御膳里,具有可操作性,但分量不会太多,否则吃进嘴里时有非常明显的沙子感觉,卢俊义一定会觉察出来。卢俊义吃了少量水银后,水银对消化道有腐蚀作用,对肾脏、毛细血管均有损害作用,但属于慢性中毒,不可能像《水浒传》描写的那样,当即就“腰肾疼痛,动举不得”。
童贯和杨戬害死了卢俊义后,又继续对宋江下手。他们借卢俊义死去为由,奏请宋徽宗赐御酒给宋江,对他进行安抚。没料到,他们在宋徽宗赐的御酒里放了慢药,毒杀了宋江。
宋江这次的毒药,果然是慢性毒药。宋江喝了御酒后,虽然感到中毒,却并没有当场死去,而是派人把李逵连夜从润州召到楚州来,骗他也喝了含有慢药的御酒。第二天,李逵回到润州,安排了后事,毒发身亡。宋江也在这一段时间死去了。
童贯和杨戬使用的慢药,是什么毒药呢,《水浒传》里没有明确说明,留下了一个悬念。
在《水浒传》里,还有一种不会致人死地的毒药,即蒙汗药。
晁盖、吴用等人智取生辰纲时,将蒙汗药放在酒桶里,诱使杨志等人喝下,昏迷不醒,从而将生辰纲劫走。如果晁盖、吴用等人不使用蒙汗药,使用武力强行从杨志手里劫夺生辰纲,怕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。
张青、孙二娘在孟州十字坡开了一家黑店,“只等客商过往,有那入眼的,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。将大块好肉,切做黄牛肉卖;零碎小肉,做馅子包馒头。”鲁智深经过此地时,就中了孙二娘的道,被迷倒,幸好张青见鲁智深浑铁禅杖不俗,救了起来,避免了做成“黄牛肉”的命运。
孙二娘后来,武松经过孙二娘的黑店时,从“馒头馅肉里的几根毛”识破了她的轨迹,反而将她制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