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诚逐寒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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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一建党节

忠诚逐寒夜

作者:刘宏

合诵:张翼郭玲

忠诚逐寒夜14:30来自第三故乡

这是发生在八十多年前西路军中的一个故事。

为了彻底剿灭红军,河西军阀马步芳遵照蒋介石的命令,以几十万兵力将西进的红军围困在古浪、永昌、山丹一百多里的河西走廊上,而总部所在地的倪家营子交战最为激烈,打得最为残酷,三个多月下来,红军弹尽粮绝,满地伤病员。

王军长趁着月色巡视各连队,想尽力将轻伤员部署到一线,以阻挡天亮后敌人再次疯狂进攻。

他转过清真寺,来到关帝庙,只见正殿、配殿、火房和磨房满地坐着、躺着伤病员,人数比前几天增加了好几倍。有胸部炸伤的,有腹部击伤的,而砍断脚的、断砍膀子的,缺耳、瞎眼的就更为普遍。军长知道,这都是被马匪骑兵砍残的。战士们包扎的绷带全染成了红色和黑色,结为冰箍。伤痛与寒冷在咬啮着每战士的躯体,甚至能听见一片牙齿的磕碰声。有人围着火堆取暖——有的因肢体冻麻木了,烤焦了手脚还全然不知。

真没想到,我们这支曾使敌人闻风丧胆的部队竟落到这般田地。正想着,军长耳旁传来一阵训斥声:

“不错,各路伤员都涌进了倪家营子,我知道你压力很大!但是,你怎么能讲客观,讲条件?”

见是供给部长郑正义在训斥一个医生模样的人,王军长便伫步细听。那个被训斥的医生低着头,下巴嗑儿紧贴在胸前的口罩上。时不时地用脖子上红围巾揩着泪。

“眼下是没有麻剂药、没有磺胺、碘酒,连酒精、凡士林、红汞、甚至连盐都没有。我知道这是实际情况!但是,严酷现实就摆在这儿,怎么办?我只问你该怎么办?嗯!只能开动脑筋,想办法!你细细计算过没有:手术率提高了多少?救活了多少?又有多少能尽快增补到一线上去?一线太需要人了。嗯!”

郑部长很少发脾气,而动起肝火来,就不顾任何人的情面。

那个被训斥的人没有申辩,尽力克制着,只是在泪水淌到腮帮时,才悄悄一拭,顺手将掉散落到脸颊的头发抿向耳后。唯有旁边的消毒罐发出的咝咝声,在表达着她的委屈。

“部长同志,能不能小声点?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你呢!”

他见军长过来,才感到声音是大了点,叉着腰来回走了两步,却仍不肯放过。

“你看看,你看看,没怎么批评,她就哭?我最见不得人一遇困难就哭!更不能容允她哭!哭,是软弱、无能!条件?这里哪还有条件可讲!记得在鄂豫皖和川陕时,没夹板自己用木头做,没有盐水就用石灰酸水代替;凡士林没有了,就用猪油代替;纱布用白洋布代,用过的绷带、三角巾洗干净煮了再用;没有消毒器,就借用民间的蒸笼……”

那被训斥的医生见军长来了,就像见了援兵。

“哦,军长来了,正好来评评理!他说的这些办法,我们都用上了。没麻药,手术还得做不是?我们就绑起伤员的手脚硬做。医生本来就少,八个台子,二十小时最多做九十多台手术,我们却做了一百二十多台,今天,又累倒了几个医生。近几天,古浪、永昌、山丹的阵地相继失守,一下子涌来了好几千伤病员。哦,还有几百是俘获的马敌伤兵,部长同志,你说要不要救?”

“当然要救!我们是红军!”

“嗯,医生再忙也总得按医理办事不是?手术必须在十小时之内做才有效,可是,从山丹、高台、古浪抬下来的已过了一天一夜,很多人赶到营子时,满担架的鲜血,脸色苍白,痛苦抽搐,根本做不了手术;伤口止血全靠冰块,可是做完手术必须保暖呀,这里零下二十多度,哪里能做得到呀?没遮没盖的,绷带与皮肉都冻在一块,伤口大多乌黑化脓,不少战士患上了败血症;还有很多伤病员高烧不退,又没消炎药,自己只得把手脚放在盆里物理降温。温是降了,可脚也冻坏了。重伤员每天只能分到极少的青稞,吃了又拉不下来。重伤员焦喝难耐,只能喝马血。这又怎么受得了呀!可是,他们谁都不愿为连队丢脸,咬牙忍着,不吭声,见了我都还强作笑脸。我心里也明白,大伙是把信心传给我们医生!还有的重伤员把宝贵的手术时间让给别的战友。等再回头来看,他已经牺牲在担架上了……”

“还哭,哭什么?你是一院之长!不能哭!嗯!”

“我以前哭过吗?这回,我是为他们哭,为我们的部队哭!”

军长觉得部长作得有些过分,就走过去拍着肩膀安慰她。

她叫申英,是郑部长的妻子,医院的院长。她原是上海“义斋银行”老板的女儿,爱上了在银行搞地下工作的郑正义。后来,又一同与徐向前等中央干部来到大别山苏区。因她是大学生,医术好,一直负责医院工作。

申院长与部长虽然恩爱,西渡黄河后,各忙各的,仗又打的不顺,很少能凑到一起,没想到,今天一见面却争吵起来。

“嫂子,别伤心,没有跨不过的坎,没有不亮的天!一定要挺住,保重身体,你可是咱部队的大救星呀!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,可就真要了我们西路军的命呀!”

军长这话,显然是说给郑部长听的。部长却仍然火气未消,挥动着手臂,好像还想说什么。

军长抢步上前,隔在他俩之间,指着嫂子笨拙臃肿的身子低声说:“哎,嫂子可是孕妇哩,承担着常人无法承担的苦痛!你老兄是部长,可也是丈夫,还是未出生孩子的爸爸呢!”

从他那骤然变形的面容看,这话显然触动了他。转瞬回到生活的另一角色,他抓耳挠腮,窘得像个小孩,眼光无处搁放。

“这也怨不得他。仗打得这样被动,伤病员比一线的人还多,补给又跟不上。他是供给部长,又不是孙悟空,说变就变得来的。碰到这情形,心里能不乱吗?”

“你还帮他说呢!爸爸和丈夫有这么当的吗?”

军长脸色严肃起来。他知道嫂子其实是个娇柔的千金小姐,他甚至怀疑过她柔弱的身子,是不是能承受得起数倍于工作的重压。挺着个大肚子,医院运转,除了手术还是手术。她如果倒下了,无疑是灾难!

军长的话,像雷打在部长头上似的,只见他定了定神,上前用衣袖擦去申英脸上的泪痕。

“原谅我。你是尽力了!该打该骂的是我这个不称职的供给部长。我本是来送这个的,却不知怎的一下子火了起来。”

他从腰间掏出个小包包——这是当初申英送给他的定情物,一包手术刀和羊肠线。部长捏合申嫂的手。

“来,狠狠地捅一拳,打死你面前这个失职的狗部长!好了,原谅我好了!一定要挺住,一切会好起来的,会好起来的!”

说着,他伸出手理了理申英头上的乱发,然后,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。

部长的柔情顿时打动了申英。压在她心头的冰山也顿时化为一泓春水。王军长发现,申嫂接过小包时,泪眸凝视着他,清瘦而依然俏丽的脸庞升起一道迷人的霞光。

“难得你还留着它。这刀和线千金难买啊!正是派上大用场的时候!放心,医院的事有我顶着!你可别累倒了呀,全军都巴望着你哩。我和这来得不是时候的冤家你——就——放心吧!”

部长心痛地给她围好那条他曾送给她的猩红围巾。

“我这小兔崽子,要是再迟些日子爬出来,就算是为革命立大功啰!这鬼天气,实在太冷了!”

“别怨冷,再冷些就好呢!”

“你怎么这样说?”

“部队已出现瘟疫的苗头了。要是大面积流行开来,那怎么得了!”

“你可千万要把住关,我的院长大人,我向你磕头啰!还有法子吗?”

“法子,还总得想不是?但是,起码得有水呀!如果……”

申英一阵哽咽。部长马上把她拥进怀,用嘴唇吻她的额。显然,他也猛然想到了水。营子里水源已被马匪切断,得马上去挖井找水。

部长用手又轻轻拍拍妻子的肩,彼此的眼里都噙满泪水,却没敢对视。

军长正想回避,部长却已将申英一把推开,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,消失在夜幕中……

作者简介

刘宏,男,年7月生。其散文代表作有《麻城赋》、《清明吊李卓吾先生》、《也说敦煌王道士》、《苏轼过歧亭》、《林则徐与麻城》、《老娘的语言》、《感悟龟山》等。有论文《金瓶梅最早收藏者补证》发表于《文学遗产》、《金瓶梅作者丘长孺考辨》发表于《北京科技大学学报》。

朗诵简介

张翼,毕业解放军艺术学院,中国音乐家协会流行音乐学会会员,曾任中央电视台《乡村大世界》综艺节目副导演。音乐唱作人,其多部音乐作品获得全军文艺汇演金奖,荣立中国人民解放军二等功一次,三等功一次。

郭玲,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。原总政歌舞团节目主持人。曾就读于沈阳音乐学院附中。毕业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、中央歌剧院首届国际歌剧大师班和上海音乐学院国际歌剧大师班。荣获《全军首届声乐新人新作大赛》演唱二等奖,全军优秀节目主持人奖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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